“边福茂”其实是鞋庄名号,杭州著名百年老店之一。主人名叫边春豪,同山边村人,端魁公之子,1822年生,1911年卒,享年九十一岁。大凡巨商名宦,总有其风水渊源可探,有其豪宅古迹可寻,为此我专程拜访了春豪公故居。 暮春的一天,我在82岁的边虎根(春豪公侄重孙)老人陪同下,参拜了边公的本源之地。虎根老人按家族字第长我一辈,应称之为叔,因身体欠佳,故步履蹒跚,交谈也不很顺畅。沿着满目葱笼的九曲山,一路尽是一些斑驳失修的黛瓦粉墙,和烦人的鸡鸣狗吠,偶而有一二个老人在自家门前打盹。其间还夾杂一些五、六十年内所建的各式建筑,参差不一,有些杂乱无章。行了一里多路,前面有一座不是很张扬的“楊大仙殿”,坐北偏东,左侧一排五间侧屋,其中笫二间是春豪公父亲仅有的一点老家遗产,仄陋如此,令我惊诧不巳。我想拍个照片,由于大部分视线被大仙殿山墙遮住,竟连一張完整的照片都拍不出耒。虎根叔说,侧屋笫一间是他爷爷的财产,一直由他居住,老屋内还保留着春豪公孙子边政平(金石学家、书法家)书写的一付对联。他颤抖的手打开了锈蚀的老挂锁,一起上了楼梯,翻遍尘封多年的箱櫃、搁楼,结果一无所获,颇感遗憾。虎根叔又说隔壁兄弟处还有一幅春豪公遗像收藏着,当我说明来意后,他弟妇也折腾了半天,拿出一張面目全非的旧照片。原来大概装在镜框内,想揭下耒换个相框,结果弄得惨不忍睹,只能依稀看出:头戴瓜皮礼帽,脸形削瘦,颧骨显凸,眼袋下垂的一个老绅士模样。此刻令我唏嘘不巳,一代富商,名重杭城,泽润同山的春豪公,身后落寞如此,竟无可凭吊,不禁悲从中来。 我查阅了“边福茂鞋庄” 的相关资料,鞋庄始于1845年,早时在杭州長庆街五老巷口一家茶店门口摆设鞋摊,因生意不错,遂将茶店盘进,并陆续买进周围民房,迅速形成“前店后坊”格局,正式工人达四十多人左右,鞋帮这一块业务全部发给望江门外一带居民加工,质量有专人严格把关。“边福茂”对鞋子质量实施五个讲究:一,面料讲究。二,制帮讲究。三,制底讲究。四,底边讲究。五,式样讲究。旧时杭州有爿刀(斩肉刀)斩鞋底传闻,边氏鞋庄称本店所有鞋底都用全新龙头细布垫成的,有顾客嗤之以鼻,春豪叫徒弟从猪肉店借来一把爿刀,当场拦腰斩断,果然里面一层一层全是新布料,从此边福茂鞋庄声誉鹊起。当时杭城有句口头禅:“头顶天、脚踏边”,意思是头戴“天章”号帽子,脚穿边福茂店做的鞋子,这是最风光的搭配。解放后毛泽东、周恩來等国家领导人及艺苑名流梅兰芳、盖叫天,他们的鞋子都是这里定制的,连许多国外元首夫人的工艺鞋也是边福茂鞋庄赶制出來的。 当年诸暨县知事孙智敏评说:“春豪之业履固不与他履同,而所以驾他履之上者,其故何在?则予稔知之,春豪者善葆天性而能率真者也,故其业履也亦以真胜之,其取材必上选,课工无苟,价不可抑,履乃独良于世”。开创初期,长庆街两边都是手工鞋摊,摊主都是一些穷哥们,有事无事大家都会互相照看。边春豪从不与人较曲直,橫逆之來默受无难色,遇人纷争,暗出银解之,恐其复生意见,未尝人言。一天春豪见到应姓邻居正愁眉苦脸的坐在门口叹气,忙上前盘问,方知他儿子寒窗苦读,拚了个副贡,想去京城铨选捞个一官半职,其时应家连温饱都难以为继,哪來银钱供他上京,故正为此事犯愁。当天
诸暨宗谱研究会 边中法